小金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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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莊熙掛斷電話的時候，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他的眼裏。只見，離自己幾百米外，章脂念正笑著看著自己。
路燈的光溫馨地籠罩在她的身上，她的眼睛似乎會說話，在問他怎麽還不過來？
喉結因為吞咽而上下滾動，莊熙楞在原地邁不出腳步。兩人隔著空氣對望。她底下腦袋，然後拿著手機晃了晃，示意他看手機。
‘滴答’一聲，莊熙手機震動了一下。他低頭打開微信，最新的一條信息彈出來。
念念：【怎麽不過來？】
莊熙緩慢地朝她的方向走過去。一步接著一步，媽媽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在腦海裏浮現，章脂念的笑容在他的眼裏漸漸放大。
手臂溫暖起來，耳邊響起她的聲音。
章脂念：“你怎麽這麽久才過來？是不是很驚喜？”
莊熙擡起手幫她將圍巾裹好，“冷不冷？不是讓你在家待著嗎？怎麽還過來了？”
風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，照在她臉上的光忽明忽暗。
章脂念：“因為你沒有回我信息，我想著你應該是生氣了，所以就來找你了。”
莊熙露出一個笑：“傻瓜。”
想到她在寒風中站著等自己等了一個多小時就心疼。
“哈秋~”章脂念打了個噴嚏。
莊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：“先進屋，外邊風大。”
章脂念雖然穿的很多，但是在冷風中站了一個小時，腳有些麻了。她小聲地說：“那個，男朋友，我的腳麻了。”
莊熙看著她臉上漸漸浮現出現的紅暈，笑著說：“我抱你。”
他將她打橫抱起，章脂念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頸。
她小小的一團，散發著暖意。回到屋裏，章脂念被他放在沙發上。他順手將身上的羊毛衫脫掉，只剩下一件白T。
莊熙：“我去給你燒杯水。”
章脂念眨著眼睛在他的屋裏掃視了一圈。他的屋子黑白色調，很簡單的風格。
她看著莊熙背對著自己站在廚房裏面忙活，常年鍛煉的肌肉線條因為動作被勾勒出來。
莊熙將一杯溫開水放到她的面前：“看什麽呢？這麽入神？喝點溫水暖暖身。”
章脂念：“沒有。”
她像是個被抓包了的學生，收回自己的眼睛，捧著水杯喝了一口水。
莊熙笑了笑道：“時間不早了，待會我送你回去。”
章脂念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：“你怎麽不留我！”
莊熙挑了挑眉：“你要我留你嗎？我還挺怕自己控制不住的。”
章脂念耳根子發燙：“哦，那我還是回家吧。”
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，章脂念縮起脖子，面對他突然的靠近，心跳加快。
章脂念手緊緊握著杯子：“你、你幹嘛，突然靠我這麽近？”
莊熙：“讓我抱會好不好？”
他的眼裏笑意分明，但是語氣帶了些乞求。
章脂念放下杯子，“好！”
他的手掌落在腰間的時候，她的軀體忍不住顫抖了下，手下意識地就去扒拉他的手腕。
莊熙：“別怕，我不動。”
章脂念糯糯地嗯了一聲，然後收回手。
白熾燈下，兩人坐在沙發上擁抱著。莊熙的下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，渾身洩了氣一樣。章脂念的雙手自然地垂著，被他抱著。
只有此起彼伏地呼吸聲在屋子裏響起。兩人維持這個動作遲遲都沒有動。許久，章脂念在心裏想這人是不是睡著了。
莊熙嶙峋喉結硌的她的肩膀有些疼，脖子也要僵了，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服。
“你睡著了嗎？”她輕聲問。
腰間的手收的更緊，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嵌入身體。
莊熙的聲音悶悶地：“沒有。”
章脂念：“我......”
莊熙：“再分鐘，再讓我抱五分鐘就好了。”
聞言，章脂念沒再動。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妙。
她擡起手在他的腦袋上輕輕地摸了摸。
半響，他的聲音又響起來。
莊熙：“你不是問我今天為什麽不開心嗎？”
章脂念屏住呼吸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不想再繼續聽下去。
莊熙：“我想了很久，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對你坦誠。其實我一開始接近你是有目地的，我那時候並沒有想到自己後來會和你有故事發生。念念，我對不起你。”
章脂念咬著下唇。
“我生氣的確是因為你爸章才成，但是不是因為他今天，是因為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。那時候我還小，五歲。我的媽媽是一家公司的高管，爸爸是做生意的，我有一個很好的媽媽。”
聽到這，章脂念一顆心提著。
“我五歲生日的那天，媽媽因為給我買蛋糕出了車禍，當場被鑒定死亡。開車的人是一個酒駕的年輕男人......”
“是章才成。”
莊熙說的很輕松，好像在說一件和他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。章脂念的身體微微顫抖，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。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種原因。
“後來我爸爸因為痛失愛人，整日酗酒，後面一晚因為醉酒失足也去世了。”
“所以我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給我媽媽報仇的，我媽媽去世之後，他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。”
“念念，但是我對你是認真的，我愛你，是真的。我今天很矛盾，我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才是對的，怎麽做才能不讓你受到傷害。”
他的嗓音極度嘶啞。章脂念張了張唇，什麽話也說不出來。
一個是生她育她寵她的爹地，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。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沒用。
“我知道，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......”
莊熙松開章脂念，“對不起！”
章脂念將眼睛看向窗外漆黑的天，無邊無際地黑暗快要將她湮滅。
她像個木偶，淚水還在流，語氣平淡地說：“你不用說對不起，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。”
“我爸害你成為了孤兒。”
莊熙握住她的手臂，皺眉：“念念，我對你是認真的！”
章脂念：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莊熙眼睛定在她的臉上，“好。”
一路上，章脂念沒和他再說任何一句話，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，然後靜靜地流淌著淚水。
黑夜，章脂念頭也不回地回了家。等到莊熙的車子離開，她才終於蹲在地上，壓抑地痛哭。
冷風將臉上的淚水吹幹，刮的臉頰發疼。
寒氣從四面八方朝她撲來，她內心已經千瘡百孔。
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，在地上投出一個低低矮矮地小影子。後半夜，她一個人坐在池邊看著金魚看了許久。
金魚從來沒有在深夜的時候看到人，對她很是好奇，紛紛游到她的身邊，爭先恐後地呼吸著那一片區域的空氣。
有水花濺起。
她空洞地看著天上那一彎蒙著面紗的月亮，發出長長地嘆息：“為什麽呢？為什麽偏偏是我呢？”
漆黑寂靜地夜裏，沒有人聽見，只有一群金魚聽見了。它們或許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。
章脂念喃喃道：“要是我也是一只魚，那該有多好。只有七秒的記憶，一輩子都無憂無慮！”
她伸出一只手探入水裏，金魚四處游走。還剩下一只金魚可能以為是什麽好吃的，吸了吸她的手指。章脂念抿唇，摸了摸它。
遇到這樣的事情，她渴望自己變成童話故事裏面的白雪公主。
“小金魚啊小金魚，你有沒有魔法啊？”
小金魚咕嚕咕嚕地冒出一個接著一個的泡泡。
她應該怎麽面對自己的爹地，還有要怎麽面對他呢？
最後章脂念回去躺會床上天已經微微亮了。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，一閉上眼，耳邊就響起莊熙的話語。
到天亮，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。
夢裏的模糊的小身影跪在血泊禮大聲痛哭著，一個渾身是血的婦人倒在那裏。
章脂念站在對面，正想要過去的時候，婦人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，目光死死地盯著她，帶著滿滿地怨恨。
章脂念毛骨悚然地看著她。
小男孩回頭看見她，對她喊：“還我媽媽，把我的媽媽還給我—”
她的世界轉眼變成血色。
夢境的最後是長大後的莊熙，他站在她的對面，毫無感情地看著她，和她說：“我接近你只是為了給我媽媽討回公道，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。”
說完，他嘲諷地看著她：“我們分手吧，我不會和一個害死了我媽媽的人的女兒在一起的。”
他又說：“這輩子你都無法彌補我的苦楚。”
章脂念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，她無力地跪了下去。
畫面又轉到了一片海。她渾身在海裏，看著藍色的海水變成深紅，海水慢慢將自己淹沒。她想要往岸上去，但是雙腳被冰冷的手抓住，她無法動彈。
“啊—”
章脂念從夢中驚醒過來。她渾身縮成一團坐起來，雙手摸著自己的腳踝。那冰冷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晰。夢裏的他是那麽無情。
背後的衣衫被汗水打濕，額前的碎發也被浸濕。她深深地吸氣呼氣。
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，齊枚擔心地聲音傳進來：“寶貝，你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章脂念嘴唇蠕動著，渾身發冷發抖。
接著她生了一場大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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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莊熙掛斷電話的時候，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他的眼裏。只見，離自己幾百米外，章脂念正笑著看著自己。
路燈的光溫馨地籠罩在她的身上，她的眼睛似乎會說話，在問他怎麽還不過來？
喉結因為吞咽而上下滾動，莊熙楞在原地邁不出腳步。兩人隔著空氣對望。她底下腦袋，然後拿著手機晃了晃，示意他看手機。
‘滴答’一聲，莊熙手機震動了一下。他低頭打開微信，最新的一條信息彈出來。
念念：【怎麽不過來？】
莊熙緩慢地朝她的方向走過去。一步接著一步，媽媽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在腦海裏浮現，章脂念的笑容在他的眼裏漸漸放大。
手臂溫暖起來，耳邊響起她的聲音。
章脂念：“你怎麽這麽久才過來？是不是很驚喜？”
莊熙擡起手幫她將圍巾裹好，“冷不冷？不是讓你在家待著嗎？怎麽還過來了？”
風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，照在她臉上的光忽明忽暗。
章脂念：“因為你沒有回我信息，我想著你應該是生氣了，所以就來找你了。”
莊熙露出一個笑：“傻瓜。”
想到她在寒風中站著等自己等了一個多小時就心疼。
“哈秋~”章脂念打了個噴嚏。
莊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：“先進屋，外邊風大。”
章脂念雖然穿的很多，但是在冷風中站了一個小時，腳有些麻了。她小聲地說：“那個，男朋友，我的腳麻了。”
莊熙看著她臉上漸漸浮現出現的紅暈，笑著說：“我抱你。”
他將她打橫抱起，章脂念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頸。
她小小的一團，散發著暖意。回到屋裏，章脂念被他放在沙發上。他順手將身上的羊毛衫脫掉，只剩下一件白T。
莊熙：“我去給你燒杯水。”
章脂念眨著眼睛在他的屋裏掃視了一圈。他的屋子黑白色調，很簡單的風格。
她看著莊熙背對著自己站在廚房裏面忙活，常年鍛煉的肌肉線條因為動作被勾勒出來。
莊熙將一杯溫開水放到她的面前：“看什麽呢？這麽入神？喝點溫水暖暖身。”
章脂念：“沒有。”
她像是個被抓包了的學生，收回自己的眼睛，捧著水杯喝了一口水。
莊熙笑了笑道：“時間不早了，待會我送你回去。”
章脂念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：“你怎麽不留我！”
莊熙挑了挑眉：“你要我留你嗎？我還挺怕自己控制不住的。”
章脂念耳根子發燙：“哦，那我還是回家吧。”
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，章脂念縮起脖子，面對他突然的靠近，心跳加快。
章脂念手緊緊握著杯子：“你、你幹嘛，突然靠我這麽近？”
莊熙：“讓我抱會好不好？”
他的眼裏笑意分明，但是語氣帶了些乞求。
章脂念放下杯子，“好！”
他的手掌落在腰間的時候，她的軀體忍不住顫抖了下，手下意識地就去扒拉他的手腕。
莊熙：“別怕，我不動。”
章脂念糯糯地嗯了一聲，然後收回手。
白熾燈下，兩人坐在沙發上擁抱著。莊熙的下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，渾身洩了氣一樣。章脂念的雙手自然地垂著，被他抱著。
只有此起彼伏地呼吸聲在屋子裏響起。兩人維持這個動作遲遲都沒有動。許久，章脂念在心裏想這人是不是睡著了。
莊熙嶙峋喉結硌的她的肩膀有些疼，脖子也要僵了，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服。
“你睡著了嗎？”她輕聲問。
腰間的手收的更緊，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嵌入身體。
莊熙的聲音悶悶地：“沒有。”
章脂念：“我......”
莊熙：“再分鐘，再讓我抱五分鐘就好了。”
聞言，章脂念沒再動。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妙。
她擡起手在他的腦袋上輕輕地摸了摸。
半響，他的聲音又響起來。
莊熙：“你不是問我今天為什麽不開心嗎？”
章脂念屏住呼吸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不想再繼續聽下去。
莊熙：“我想了很久，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對你坦誠。其實我一開始接近你是有目地的，我那時候並沒有想到自己後來會和你有故事發生。念念，我對不起你。”
章脂念咬著下唇。
“我生氣的確是因為你爸章才成，但是不是因為他今天，是因為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。那時候我還小，五歲。我的媽媽是一家公司的高管，爸爸是做生意的，我有一個很好的媽媽。”
聽到這，章脂念一顆心提著。
“我五歲生日的那天，媽媽因為給我買蛋糕出了車禍，當場被鑒定死亡。開車的人是一個酒駕的年輕男人......”
“是章才成。”
莊熙說的很輕松，好像在說一件和他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。章脂念的身體微微顫抖，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。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種原因。
“後來我爸爸因為痛失愛人，整日酗酒，後面一晚因為醉酒失足也去世了。”
“所以我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給我媽媽報仇的，我媽媽去世之後，他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。”
“念念，但是我對你是認真的，我愛你，是真的。我今天很矛盾，我在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才是對的，怎麽做才能不讓你受到傷害。”
他的嗓音極度嘶啞。章脂念張了張唇，什麽話也說不出來。
一個是生她育她寵她的爹地，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。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沒用。
“我知道，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......”
莊熙松開章脂念，“對不起！”
章脂念將眼睛看向窗外漆黑的天，無邊無際地黑暗快要將她湮滅。
她像個木偶，淚水還在流，語氣平淡地說：“你不用說對不起，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。”
“我爸害你成為了孤兒。”
莊熙握住她的手臂，皺眉：“念念，我對你是認真的！”
章脂念：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莊熙眼睛定在她的臉上，“好。”
一路上，章脂念沒和他再說任何一句話，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，然後靜靜地流淌著淚水。
黑夜，章脂念頭也不回地回了家。等到莊熙的車子離開，她才終於蹲在地上，壓抑地痛哭。
冷風將臉上的淚水吹幹，刮的臉頰發疼。
寒氣從四面八方朝她撲來，她內心已經千瘡百孔。
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，在地上投出一個低低矮矮地小影子。後半夜，她一個人坐在池邊看著金魚看了許久。
金魚從來沒有在深夜的時候看到人，對她很是好奇，紛紛游到她的身邊，爭先恐後地呼吸著那一片區域的空氣。
有水花濺起。
她空洞地看著天上那一彎蒙著面紗的月亮，發出長長地嘆息：“為什麽呢？為什麽偏偏是我呢？”
漆黑寂靜地夜裏，沒有人聽見，只有一群金魚聽見了。它們或許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。
章脂念喃喃道：“要是我也是一只魚，那該有多好。只有七秒的記憶，一輩子都無憂無慮！”
她伸出一只手探入水裏，金魚四處游走。還剩下一只金魚可能以為是什麽好吃的，吸了吸她的手指。章脂念抿唇，摸了摸它。
遇到這樣的事情，她渴望自己變成童話故事裏面的白雪公主。
“小金魚啊小金魚，你有沒有魔法啊？”
小金魚咕嚕咕嚕地冒出一個接著一個的泡泡。
她應該怎麽面對自己的爹地，還有要怎麽面對他呢？
最後章脂念回去躺會床上天已經微微亮了。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，一閉上眼，耳邊就響起莊熙的話語。
到天亮，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。
夢裏的模糊的小身影跪在血泊禮大聲痛哭著，一個渾身是血的婦人倒在那裏。
章脂念站在對面，正想要過去的時候，婦人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，目光死死地盯著她，帶著滿滿地怨恨。
章脂念毛骨悚然地看著她。
小男孩回頭看見她，對她喊：“還我媽媽，把我的媽媽還給我—”
她的世界轉眼變成血色。
夢境的最後是長大後的莊熙，他站在她的對面，毫無感情地看著她，和她說：“我接近你只是為了給我媽媽討回公道，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。”
說完，他嘲諷地看著她：“我們分手吧，我不會和一個害死了我媽媽的人的女兒在一起的。”
他又說：“這輩子你都無法彌補我的苦楚。”
章脂念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，她無力地跪了下去。
畫面又轉到了一片海。她渾身在海裏，看著藍色的海水變成深紅，海水慢慢將自己淹沒。她想要往岸上去，但是雙腳被冰冷的手抓住，她無法動彈。
“啊—”
章脂念從夢中驚醒過來。她渾身縮成一團坐起來，雙手摸著自己的腳踝。那冰冷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晰。夢裏的他是那麽無情。
背後的衣衫被汗水打濕，額前的碎發也被浸濕。她深深地吸氣呼氣。
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，齊枚擔心地聲音傳進來：“寶貝，你怎麽了？沒事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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